3年还清6个亿，“抖音一哥”罗永浩的IP进化史
罗永浩又上热搜了，不过这次有点凡尔赛。
近日，罗永浩在接受专访时谈到，原计划5年还清6个亿的债务，但如果不出意外的话，可以3年内还完，也就是在今年年底还完全部债务。最近两年多，罗永浩每次登上微博热搜，话题直接或间接都跟“欠债”相关。他曾调侃说，债务还清后，要拍一部还债纪录片，就叫《真还传》。
这个号称东半球最好的手机，在六年多的生存时间里，几乎变成了索尼Z系类的往生版。如果小米诞生的2011年还被雷军称之为风口的话，那么，肇始于2014年的锤子手机，则差不多已经到了行业势能衰微的时候。对于既没有战略布局，也没有强大资金支撑的锤子来说，“乔布斯情怀的产物”似乎从一开始，就注定了结局。多年以后，当媒体铺天盖地报道罗永浩“干啥啥不行”的时候，他表示：“锤子以有限的资源挑战了一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，也支撑了6年多。”这句话听起来，有着淡淡的忧伤。对于消费者而言，每天都在用的手机，更苛求实用性价比，而不仅仅是依赖贩卖情怀的理想主义。 
当然，无论在哪个年代，“理想主义”都不乏追随拥趸者。罗永浩个性鲜明、极具专属风格的IP，也让他集结了相当比例的忠实“老罗粉”。高中辍学，曾经摆地摊、开羊肉串店、倒卖药材、做期货、销售电脑配件、从事文学创作，甚至还在北京新东方学校任教的“老罗”，本身就幽默诙谐具有高度理想主义气质的感染力。当学生偷偷录下的“老罗语录”风靡大江南北，“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释”，旋即成为一个奇特的文化现象。罗永浩也因此受到众多媒体的采访和报道，并两次当选百度十大年度风云人物。或许，当2012年罗永浩筹划创办“锤子科技”时，理想主义的美好憧憬占了上风。然而现实是残酷的——从2018年下半年开始，锤子科技的危机爆发，从裁员到解散，负面新闻一直不断。2019年11月，罗永浩因债务问题被法院下发限制消费令。当时，罗永浩写了一篇长文《一个“老赖CEO”的自白》回应称，从2018年下半年出现经营危机以来，锤子科技欠了约6个亿的债务。虽然现实给了理想当头一棒，但，理想主义的气质是渗入骨髓的，当然不能轻易被打败。2019年1月，在北京快如科技的发布会上，罗永浩为其产品“聊天宝”站台。但当年3月，就有媒体曝出聊天宝“团队解散”的消息。2019年11月1日，罗永浩在微博上转发了小野电子烟即将发售新品的消息，但随即，相关部门就要求关闭电子烟在网站和客户端的销售。同年12月，罗永浩作为“首席忽悠官”亮相了“老人与海”黑科技发布会，宣布成为鲨纹科技全球合伙人，但后来也传出了与其解约的消息。2019年，对罗永浩来说是“黑暗”的一年，他甚至被戏称为“风口克星”、“行业冥灯”，干一行，垮一行，经历了一连串的失败。2019年11月，字节跳动收购了锤子手机的部分资产。同时，罗永浩因债务问题成了“老赖”。
从特立独行的讲师、意气风发的创业者、应者云集的意见领袖，到灰头土脸的“中国最著名欠债人”，很多粉丝都担心中年罗永浩能不能过得了这一关。罗永浩还是那个“老罗”，虽然也曾在综艺节目里坦率地说自己确实考虑过“自杀”，但从良知角度，觉得对债权人、对跟随自己的团队、以及一直支持自己的粉丝们没法交代，这些是跟债务同样巨大的“人情债”。生命不息，折腾不止的罗永浩再次将新起点放在了另一个风口上。2020年3月，罗永浩开始进军直播电商领域，宣布“抖音”成为其独家直播带货平台。罗永浩的直播首秀宣布之后，一度在网络上引起轩然大波。曾经的老罗粉、锤粉，都带着无比“悲壮”的情绪，一边表态一定会购买，一边痛心于曾经的偶像“沦落至此”。因为从某种传统意义来说，很多人对“直播带货”有偏见，觉得它很low。他们总是希望罗永浩做一些“牛哄哄”的事。 
然而，当时由于新冠疫情，促使消费转向线上，直播带货持续破圈，再次受到多方关注。4月1日晚11点，新晋主播罗永浩在抖音完成了直播首秀。数据显示，整场直播持续3小时，支付交易总额超1.1亿元，累计观看人数超4800万人。直播新人罗永浩创下了抖音平台目前已知的最高带货纪录。为了还清6亿欠债的罗永浩摇身一变迅速成为“抖音一哥”，直播带货做得风生水起。不过，他自己坦言，“最开始单纯为还债接触直播，刚起步那段时间，感觉直播可能会很赚钱，这个公司可能会做得很大，但即便如此，也不会像做锤子科技那样，因为直播不是我的理想和热爱的方向”。有微博文章称，罗永浩做啥啥失败，还有投资人持续给他投资，就是投他这个人，投他这份理想主义。都说要脚踏实地才能抬头仰望星空。其实，从罗永浩直播带货的成功突围，可以看出，情怀固然要有，但务实更重要。毕竟，口袋里有粮，才能行至更远去看星辰大海。后疫情时代，人人都说要“选对风口”。然而当下已然不再是站在风口，猪都可以飞上天的时代。选对风口，更要拼实力、看“颜值”、靠运气，不然分分钟“昙花一现”，甚至还未“现”，就被灭了。罗永浩三年还清6个亿，相当于一年还债近2亿，其过往无论成功还是失败的经验积累，都成了其个人IP的“吸引力”背书。
无论以怎样的心态围观凑热闹，首秀成交额1.1亿元中，有多少老罗粉、锤粉的贡献不得而知，但站在风口的“直播带货”，真的有那么赚钱吗？据了解，罗永浩的直播首秀，光坑位费就有60万元，首场直播22款产品。这意味着，他在开播前就已有了1200万元的进账。罗永浩第一场直播销售额达1.1亿。据推测，按照行业惯例，罗永浩能拿到占销售额20%的佣金。所以，其直播首秀差不多就能拿到2200万元左右的佣金，再加上代言费、签约费及直播打赏的提成，一场直播可谓收获不菲。随后，在8月7日的一场直播，更是创下了2个亿的销售额，预估能拿到约4000万的佣金。不过，在此后的直播中，罗永浩的带货销售额和数据流量开始下滑。罗永浩的赚钱能力能否持续保持过往的高水平，还是个有待时间揭晓的未知数。伴随着直播带货热度的激增，几个耳熟能详的头部主播已赚得盆满钵满，且不断出圈。但事实上，直播行业的二八效应也日益显现。据统计，中国网络主播平均月工资在一万元以下的占比为45.0%，其中收入在4500元—6000元之间的主播占比为23.5%；收入在一万元以上的主播占比为54.9%，收入在5万元以上的主播仅占4.1%。未来，资源、资本、流量、品牌会越来越向头部聚集，同时带货人群也将不断下沉。“人人都可以成为带货主播”，将让直播带货迎来更大的竞争和挑战。
不得不说，罗永浩的对做手机是真爱。曾经，罗永浩在知乎上回答“过去的五年你经历了哪些重要的人生节点？对现在有哪些影响？”这一问题时透露，“遭遇了大规模的批评、讽刺和诋毁，头发掉了一半，胆结石大了一倍，体重增加了百分之二十。”不过，他认为，这些磨难、挫折与自身得到的无穷无尽的快乐、满足、成就感、难以置信的温暖支持和鼓励相比，连屁都不是，或者只是一个屁。希望迎来《真还传》大结局后的罗永浩，还能重拾自己的“手机梦”。实现“给我时间，我可以让你们所崇拜的手机品牌都倒闭”的“罗氏”豪言壮语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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