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通往象征着成功的“罗马”旅途中，创业者的不同归宿被分为“通往罗马的七条大道”，创业失败只不过是第七条路而已。

比失败更令人心痛的，是看着自己曾经亲手垒砌的商业大厦被一点点肢解。

曾经的中国首富王健林和他的万达集团就是典型代表，这些年还债问题一直悬在头顶，一次次出售万达广场、多起股权冻结，场面怎一个悲壮了得。

近日，又曝出了王健林被限制高消费的消息，据第一财经报道，中国执行信息公开网显示，大连万达集团股份有限公司新增一则被执行人信息，执行标的4亿余元，执行法院为北京金融法院。

限高意味着将告别过往奢侈的生活，甚至有可能背上“老赖”的头衔。

但反转来的很快，企查查最新信息并未显示王健林限高风险，本次事件是万达下属项目公司经济纠纷，或因在执行层面信息不对称导致。

但可以肯定的是，王健林和万达仍然没能走出那个漫长的寒冬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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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个“小目标”难倒英雄汉

首富变“首负”的戏码，总在时代转折处上演。

15岁参军，34岁下海创业，从负债企业到成为中国首富，再到负债千亿，王健林的一生充满了戏剧性和传奇色彩。

最近几年里，咱们看到有关万达最多的消息，莫过于财务问题、资产出售、股权冻结，活脱脱一个负面商业案例。

这一次的限高风波也不例外，据企查查APP，大连万达集团股份有限公司及其法定代表人王健林等被限制高消费。案件流程显示，此前大连万达集团股份有限公司、万达地产集团有限公司等被强制执行1.86亿。

再叠加一则4亿元的执行标，王健林被限高的消息刷屏全网。

对于万达的债务问题，吃瓜群众并不陌生，但这些年为何越还越穷成为市场争议的焦点。

据万达集团内部人士向媒体表示，“此次是由于万达下属项目公司经济纠纷导致，事实上之前双方一直在通过多种方式协商解决，我们也正在了解具体情况，本次或因在执行层面信息不对称导致。”

果不其然，很快王健林被限高的信息被取消，但危机仍然未解除。

回看王健林的前半生，简直就是一个被时代处处眷顾的天命之子！

1988 年接手西岗区房屋开发公司时，企业负债149万元，员工仅19人，所以人都觉得王健林疯了，手里拿着一块烫手山芋。

但这位狂人主打一个不走寻常路，王健林没硬着头皮挤高端住宅区，而是瞄准棚户区改造，以“拆旧建新+政府回购”把老破小搞成了抢手货。

最鼎盛时万达广场在全国开了513座，那句“万达广场就是城市中心”的口号深入人心。

但土地有风险这句话值得所有老板咀嚼，再加上万达投资的其他项目大多惨淡收场，渐渐失去了造血的能力。

王健林曾说：“过去贪大求快，以为规模就是实力，现在明白质量才是生存之本。万达再也不做‘为了面子丢里子’的事。”

这些年来，万达做的最多的事，就是不断地变卖资产偿还债务。

可卖了这么多年，万达为何依旧还缓过气？

无他，窟窿实在太大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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风雨飘摇的商业帝国

那个曾在镜头前教育年轻人“先定一个小目标，挣它一个亿”的王健林，如今真切体会到了小目标的压力。

这次反转不断的限高信息，也只是万达债务的冰山一角。

命运的齿轮在2017年前后开始生锈，彼时万达开启买买买模式，收购 AMC 影院、传奇影业等资产，总耗资超千亿元，一时风光无限。但这种大规模的扩张主要依赖资本杠杆，通过股权质押、对赌协议等融资工具快速扩张，也为后续危机埋下隐患。

其中最要命的是两份对赌协议。一份是2018年与投资者缔约的“大连万达商管”上市对赌协议；第二份是2021年缔约的“珠海万达商管”上市对赌协议。第一份“赌约”对应战投340亿元，第二份“赌约”对应战投380亿元，2024年调整追加至600亿元。

但因四次IPO折戟触发回购条款，加上海外项目突遭停贷，2019万达的负债一度达到了近3000亿元。

随后永辉超市、苏宁易购等商业伙伴开始讨债，面对巨额债款的压力，王健林就此开启了甩卖模式，先后出售万达广场、海外游轮板块、影业板块、万达院线等资产，仍未能填平债务缺口。

其中不断出售的万达广场过程极为悲壮，还记得王健林曾在多个场合表示万达广场是自己的心血所在，“其他都可放手，唯独万达广场不能”，但现实面前一切都站不住脚。

虽然本次限高属于误会，但人们好奇的是如今王健林手里还握有多少底牌？

据2025年《新财富500创富榜》，王健林父子以588.1亿元身家位列第51名，较2024年的1408.4亿元缩水超820亿元。

截至当前，万达集团及王健林的核心资产版图涵盖大连新达盟 40% 股权、约 200 座万达广场，以及万达体育等核心业务板块；对外投资方面，万达集团现存续企业共 24 家，其中 15 家持股比例超 50%；而在王健林个人持股层面，其实际控制的 76 家企业仍保持存续状态，不过他对外投资的 11 家企业中，仅 6 家维持存续状态。

家底依然厚实，但找到新的造血渠道才是解题根本。

03

王健林，中国企业家的典型

很难得的一点是，王健林证明了危机中的企业家精神不在于永不失败，而在于失败后如何负责任地重建。

这话怎么理解？

宁可贱卖资产也不做老赖，维护市场信用体系；通过轻资产模式保留商业生态，而非彻底崩盘；将企业存续与民生保障（如保交楼）结合，避免系统性风险扩散，这都是其捍卫企业家责任的一种方式。

反观隔壁许家印在面对债务问题时，还在用“技术性离婚”瞒天过海。

从这一点来看，老王是值得钦佩的，在王健林身上，我们能看到因改革开放崛起的那一代企业家身上的率真、负责与务实。

当然了，面对绝境，王健林并没有选择躺平，今年8 月，他顶着西北戈壁的烈日现身新疆克拉玛依，考察独库公路、独山子大峡谷等文旅项目，直言 “有兴趣参与全面提升”，这被解读为万达转型的最后赌注。

从商业层面来看，这次露面有三层含义，其一，老板亲自下场向众人彰显了重建市场的信心，同时向自身企业注入了精气神；其二，押注文旅轻资产。

万达计划在乌鲁木齐、昌吉等项目中“零直接投资，只输出品牌管理”，靠管理费与营业额分成造血；其三，借政策东风破局。

不过风险同样显著，文旅项目的回报周期太长，远水解不了近渴，而且万达缺乏文旅运营经验，效果如何还要打个问号。

但这位前首富的生存哲学，折射出中国民营企业家群体在狂飙年代的分野，有人沉溺杠杆游戏，有人追逐颠覆叙事，而真正的企业家始终恪守底线。

某种程度上来说，卖万达广场不是王健林的失败，而是商业文明的正常代谢。

真诚才是必杀技，信任的损耗带来的很可能是不可逆伤害。

这一点，值得所有企业家深思，怎样把握好这个底线，是永远不会过时的命题。